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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砸“报国寮”——北票煤矿“特殊工人”的殊死斗争

2021-05-24      

夜砸“报国寮”北票矿“特殊工人”的殊死斗争

  1933年2月,日本侵略者的铁蹄无情地踏进北票煤矿,对煤矿资源疯狂掠夺,他们实行野蛮的“人肉开采”政策,使矿工陷入了灾难的深渊。矿工被视如牛马,矿工的生命也被视如草芥,数以万计的矿工惨死于井下,北票“万人坑”那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就是日寇血腥罪行的铁证,而在这深渊之中最受苦难的就是“特殊工人”。

  “九一八”事变后,华北劳动力进入东北的人数有所减少。但至“七七”事变,由于日本不断扩大侵华战争,为把伪满洲国建成“以战养战”的重要基地,日本一改限制“华工入境”为积极引进的政策,并要求华北确保向其提供廉价劳动力,其中就包括大量的“特殊工人”。这些“特殊工人”大多是被俘的抗日军人、抗日干部和平民百姓,其中被俘军人居多数。当时,日本侵略者在保定、石门(今石家庄)、天津、唐山、太原、大同、青岛、徐州、济南、德州等地设立“劳动教习所”“劳工集中营”“战俘院”等机构,被俘人员被强制受训后,于1939年上半年由日军分批押送到东北交给伪满洲国民生部,成为战俘劳工。为了掩人耳目, 1940年11月,日军开始给战俘劳工冠以“特殊工人” (或“特种工人” )的称号,其中,被押送到北票强迫劳动的“特殊工人”就达4000人,这就为后来北票煤矿“特殊工人”夜砸“报国寮”,与日本侵略者展开殊死斗争埋下了伏笔。

  “竂”就是劳工的集体宿舍,其中“报国寮”和“协和竂”就是专门关押“特殊工人”的。在这里,围墙上架有刺线,墙角炮楼设置哨卡,有人日夜看守。日本人在“特殊工人”的帽子上涂上红圈并在圈内写下人资,表示“囚犯”的意思。

  “特殊工人”进“竂”后,侵略者就会给他们编号、进行奴化教育。“特殊工人”平时不能互相交流,去厕所有人看押,睡觉时,20多人要一颠一倒地挤在大炕上。下井有人押解,升井时也得经过搜身并且穿过仅容一人带刺线的夹道才能回到寮里,动作稍慢就会遭到毒打,更有甚者会被带到审讯室进行审讯。在审讯室内,“特殊工人”会被施以酷刑,不乏有“木马”“老虎笼子”等刑具。侵略者还会把工人的手包布焚烧,名曰“点纸烟”,还会扒光工人衣服,浇上凉水,绑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室外,名曰“冻冰棍儿”。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,大量的工人被摧残致死,而被迫害终身致残的工人更是不计其数。生存成了工人们最遥不可及的想象。

  常言道,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反抗。大量工人开始进行多种形式的反抗,尤其是有来自共产党员和八路军战士,政治觉悟较高的“特殊工人”成为了反抗侵略暴行的核心。其中,台吉矿“报国寮”和冠山矿“协和竂”成为对抗当局的重要堡垒,带领矿工、劳工们以磨洋工、泡病号、罢工、打把头、暗杀鬼子等形式与压迫进行斗争。

  1942年1月,日本侵略者从石家庄劳工教习所押来200名“特殊工人”,其中不乏有冀中军区《前线报》编辑董德康(原名孙大栓),十八团排长王福荣,河北省易县公安局长刘堤,四区抗联会干部于仲贤等爱国勇士,以“特殊工人”的身份被关押在台吉矿报国寮。

  1943年4月,为成功逃脱魔窟,“特殊工人”们非常秘密、谨慎地制定了周密的计划,董德康为总指挥,王福荣给大家准备“武器”——劈砍一批木棒子,并组织突击。刘堤侦察情报,摸清日本人、伪矿警和汉奸们的活动情况,于仲贤串联发动群众、组织群众的工作。他们4个人成了领导这次暴动的核心。他们趁“炕长”不在的时候,两头放哨,中间开会,研究暴动计划。

  一切准备就绪,就当大家准备冲出报国寮的时候,秘密计划被汉奸闫丙祥探听到,向日本人告了密。随后,日本人立即增派了武装部队,加强了看守。突然变化的情况,被刘堤侦察到并报告给董德康。董德康迅速地作出了决定,停止一切准备活动,并告诫大家,上工要规规矩矩地下井干活,下工后回到报国寮要老老实实地睡觉,以迷惑敌人。前来增援的日本宪兵见工人们没什么异常举动就撤走了。大家一致认为暴动之事不可久拖,于是按计划进行起来。

  4月20日夜里11点多钟,趁着鬼子、汉奸玩乐,看守放松之际,董德康发出暴动命令,命令突击队立即行动,王福荣一挥手,带头领着十几名突击队员,手持木棒冲进值班室,按照预定的部署,两个高个子突击队员挥动木棒子,一棒一个,结果了两个汉奸的狗命,接着砸碎电话、切断电线。日本人高本吓得魂不附体,躲到了办公桌底下,汉奸翻译官赵成宏龟缩在墙角里,作揖求饶。董德康、于仲贤等人组织率领的200多人聚集在大铁门两侧,工人们砸烂值班室的门窗,一个接一个地从砸开的门窗里出来,冲出大门,向郊区逃去。当暴动工人跑到一坑滚笼两边时,有10多名矿警和几个日本兵追来,暴动工人将他们团团围住,用手中的镐把、棍棒同敌展开殊死搏斗,边战边退,打得伪警察、日本兵不敢靠近。当增援的伪警察、日本兵赶来时,200多名暴动工人直向东北方向突围。冲到台吉东北山上时,他们见敌人没有追来,就把带有“死囚劳工”的帽斗扔掉,化整为零,三五人一伙分散转移。暴动成功后,董德康、王福荣找到了自己原来所在的部队,刘堤、于仲贤也相继回到了河北易县。

  此后,相继有“特殊工人”成功暴动逃出人间炼狱“报国寮”,1944年末,日本侵略者终于被迫撤销了报国寮,将300多名“特殊工人”押往北满,将400多名“特殊工人”放出,改做劳工。

  除了北票煤矿外,阜新、抚顺、北台山等多地煤矿的“特殊工人”也相继发起暴动,反抗日本侵略者压迫。夜砸“报国寮”事件的发生成为“特殊工人”炼狱重生的转折点,为纪念“特殊工人”反压迫的伟大壮举,解放后,辽宁人民出版社以北票、阜新、北台山等多地“特殊工人”反抗日本侵略者压迫为依据,创作出版了名为《夜砸报国寮》的连环画,揭露了日伪时期,鬼子、汉奸、把头儿对广大矿工血腥统治、残酷剥削的滔天罪行。

  资料由北票市道德建设促进会提供

责任编辑:崔旭

责任编辑: 李秀华记者刘士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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